乙未記夢
良辰有時終須盡,樂土無處何時抵?寒月照華床,身在富貴場;小樓空軒窗,何處溫柔鄉?無語怨東風,千般惆悵;有月上西樓,萬種思量。
畫棟雕梁,誰羨輝煌之第;茅草竹木,我念清雅之居。青石鋪路,前接幽靜之谷;竹木為籬,后通青翠之林。與翠林相比,辟幽谷為鄰。前通后達,孰能謂之不足焉。容膝之屋,飾之以蘭;竹木之籬,樹之以菊。晴則觀花賞木,雨則聽雨聞風。遠山蒼翠,焚清香而自雅;近水清秀,居安所以潑茶。
柴門久不開,石階掛蒼苔。山清人亦靜,偶有故人來。余嘗自思
若得一同志焉,斯為妙也。東籬把酒桑麻,西窗剪燭夜話。閑居處,相約游賞。觀山林以娛目,仰云天而騁思。會農事,朝露而發,荷鋤南畝;戴月以歸,除草北壟。晨鐘暮鼓,安之若素。四時皆有樂,百歲何來憂。
轟然如天地崩,有友如廁也,余夢醒也,時方夜半。始覺飄然夢幻之景,非現實之事,凡夢中種種,實則游官灘溝之所見思也。感于斯夢,遂掌孤燈一點,伏案而屬文矣。以此浮生夢外正于容,內正于心。
乙未九月乙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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